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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ush》chapter 10【终章】

萧元漪×程少商【现代篇】 8.5 k+

ooc 商业精英×懵懂少女

⚠️写着写着就有点…魔幻现实主义,但是

是 魔幻 + 现实主义…(别打我🧎



「那道题的答案…解出来了吗?」


/


几年没回来,这里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街道上沿路的绿化更多了,又多了几栋高楼,程少商本来对这里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刻,走马观花的看着,听见萧元漪咳嗽了两声,才回过神来。


“冷着了?要不我们回吧?”程少商弯下腰轻声问。


萧元漪没说话,只是摇摇头,半晌才开口,语气小心翼翼的带着些试探,“嫋嫋,我想去前面看看海,可以吗?”


北方的冬天很冷,海边沿岸都是些冰沙浪,冷风卷起冰面上的寒气打在程少商脸上,她皱了皱眉,“这么冷的天,算了吧,等来年春我再带你来看。”


萧元漪没再说什么,默默垂下头,算是默认了,程少商见她这样又有些于心不忍,“那我带你到前面的避风亭去,那里风小,也离得近些,能看到海。”


这一路二人继续像刚才一样保持着沉默,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像是刚刚的对话都没有发生一般。


早晨亭子里还没有人,程少商坐在冻了一晚上的冰石板上,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萧元漪的身影。回来的这一个月,她总是能看见萧元漪的背影,却很少和她有正面交流,萧元漪躲着她她也看破不说破,毕竟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她就那么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发白的海面,程少商真的害怕萧元漪那单薄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她吹垮。


她推着萧元漪走了一路,目光却一直平视前方克制着不移开视线,因为她怕她一低头就能看见萧元漪头顶渐白的青丝。轮椅是青苁让萧元漪坐的,说是怕累着她,萧元漪虽说不愿意坐,她能走路,但一听到程少商也这么劝她,也很快就同意了。


自从上次她回来那天之后,程少商每天照顾着萧元漪的起居,变着法儿给她做营养餐,医生说她的情况确实有好转,不过要想根除病因…


萧元漪那天的那句话程少商想了很久。



/



“那个…好久不见”


程少商拖着行李箱站在门框边,终于开口打破了僵局,萧元漪看见她时先是惊喜,随之而来的却是尴尬无措和慌张,这些程少商都尽收眼底。程少商没再说话,关了门推着箱子往屋子里走,家里的布置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沙发上多了一个尼克狐尼克的毛绒玩偶,它的头上带着当初她和萧元漪去迪士尼乐园时一起买的兔子朱迪的发箍。


长着兔子耳朵的狐狸。


有一丝滑稽,但那小小的火红狐狸却是这所空荡又看似笼罩着一层灰纱的房间里唯一的一抹红。


她的房间还是老样子,像是每天都有人打扫,非常干净没有一点灰尘。


“吃饭吧”,萧元漪站在她房间的门口,扶着门框轻声道。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路劳累着实有些饿,她就站在那里,看着萧元漪忙前忙后的端着饭菜,她很久没有吃过这样丰盛的午餐了。摆盘子时萧元漪将其中一个放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她仔细一看,是她曾经最喜欢的糖饵。


她吃过萧元漪做的菜,还是原来的味道,只是含在嘴里,飘飘然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萧元漪不似以前那样健谈,餐桌上大致都是程少商主导着话题,聊着最近的近况,和她在外面的见闻,萧元漪听的认真,生怕错过一句,偶尔搭上一两句话。在问到身体的情况时萧元漪含糊了两句过去,程少商知道问不出什么也不多问,她打算等明天了让青苁带她去见萧元漪的主治医师。


“哥哥和堂姐呢,他们这几年怎么样?”


“都挺好的,姎姎去年考上了研究生,公司这几年都是你哥他们两个在打理,还有萋萋,她和程颂已经在商量着婚事了,估摸着应该就今年了。”


“嗯,那挺好的。”

见程少商低头扒着白米饭,萧元漪抬起左手夹了一筷子菜想要放在程少商碗里,她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停留了几秒,还是默默放下。


“嫋嫋…”


萧元漪目光落在程少商面前那一块也没有动过的糖饵上,掩面隐/忍着咳嗽了几下,抿着唇看她,“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程少商顺着萧元漪刚才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糖饵,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萧元漪身上,刚刚她给自己夹菜的动作,程少商全看到了,但是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就好比那盘糖饵,明明是以前那么想要的东西,而现在终于得到了,她却已经不想要了。


程少商说,她从前最喜欢糖饵,可现在不是从前。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走。

如果要留下,她又该以什么样的理由留下来。


指针摆动的声音连同着心跳声一下一下敲着有规律的节奏,碗里的饭菜冒着热气,程少商觉得蒸气有些熏眼睛,用手搓了搓,可眼前还是起了一层蒙蒙的雾,她看不清对面的萧元漪,低下头继续吃饭。



/



腐烂在执念的玫瑰田里,程少商总以为在外的这五年只有她一个人困在那里,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困在那里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思绪飘的太久,萧元漪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边坐下了,石板太凉,她想取下围巾给萧元漪垫着坐,萧元漪只是摇了摇头,默默帮她系好围巾。


“公司最近来了一个项目,市区那里有块儿地,我想交给你负责,是和国/外合作的,他们的业务处于国/外顶尖级水平,我看过你的图纸,完全可以胜任设计师这个职位,公司的人你随便用,等那块儿地建起来了,打出去的就是你的名号。”


萧元漪突然跟她说起工作,她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好好照顾萧元漪,并没有打算要进公司,便要拒绝,谁知萧元漪提前打断了她。


“我实在没什么能给你的,等项目谈成了,对你来说就是设计师的通行证,到时候任你去留,选择在你手上,我不拦你。”


听起来是件不错的事,但萧元漪有自己的打算,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撑几年,至少现在她想有多一些的时间能再多看看程少商。


“我去谈项目,谁来照顾你?”程少商低下头不看她,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


“我不用照顾的。”


结了冰的湖面平静又冰冷,程少商藏着袖子下捏紧的拳头,死/死/咬住下唇。


“萧元漪…你还是要这样吗?”


回来的这一个月虽然她们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但程少商心里还庆幸着,至少萧元漪没有又说什么离谱的话,她们二人还能就这样装傻充愣下去,谁也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成年人世界里的潜台词她早已熟练于心,可今天萧元漪的这番话无异于又是在将她往外推,她怎么会不清楚,那是萧元漪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我问你…如果这一次我还是没有回来,你是不是还要和那次一样,把自己熬到油尽灯枯才算满意?”


“你是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回来吗?那我告诉你,我怕你又/死,我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你了,没错,我后悔了,我不想再后悔第二次,因为我知道只有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别的我什么都不想要,但是你为什么又要把我往外推,我真的…”


她们第一次谈话提及到有关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个月来她们二人一直对此避而不谈,谁都不敢去试探那一条藏匿的底线,如今终于破罐子破摔把话摆在台面上,这一个来月的母慈女孝程少商演够了,她不想再装下去了。


哪怕她知道无论怎样也无法回到当初的样子,在她打开门看到萧元漪的那一眼,她什么都明白了。命中解不开的结,命中散不尽的缘,在外的几年她总是在寻找的归属感,想要用尽一生寻找到的答案,其实她早就拥有了。


她的愿望很大,她希望能和爱的人平安度过一生;她的愿望也很小,她只想要萧元漪。


“萧元漪,那天在摩天轮上你对我说,想我以后能肆意,快乐,自由的活着…可你知道吗,现在我并没有过上这样的生活。”


她好像在问着萧元漪,却又没打算听萧元漪回答,继续说道,“故事快要烂尾了,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尾。”


“可是我好喜欢那个故事,我想给她一个最好的结局。”


风声慢慢,她静静等待着萧元漪的答案。



/



17岁的时候她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课间十分钟也抄不完草稿纸上演算的数学步骤,高考冲刺期间老师赶着课件上的进度,她也就这么被赶进了象征着步入成年的夏天,当时的她只有两个烦恼,一个是数学卷子背面的三道大题怎样才能拿到满分,一个是她想每天都能看到萧元漪的笑脸。


或许是她对自己的数学太自信,老师讲课时她偶尔会走神,久而久之让她形成了一种潜意识——每道题的答案都一定是有解的。教室外面的蝉鸣提醒她不断抬头,还有最后十五分钟时间交卷,汗/液/粘/腻着笔杆,她放下笔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继续答题,对她来说十五分钟的时间做最后一道题很充分,可草稿纸上的答案却不尽人意。


答案是无解。


当年她如果没有改答案,相信认认真真推导出的函数图形就是最特殊的那一种无限接近永不相交,她就不会和那一年的数学单科满分状元失之交臂,还会有重点学校破例要她,她以后的人生也会有更多的选择。


她说她后来的一切,都源自于她不相信那道题的答案无解。17岁那年的烦恼,困扰了她一辈子。


「现在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书里荒诞又滑稽的台词质问着主人公自己,外文直译过来有些奇怪,程少商宁愿将它翻译成“现在你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了吗”,倒不是说她想逃避错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买单,她只是不想再去窥探那些结痂的伤疤,忍不住摸一摸碰一碰,不小心撕/扯开愈合的伤口/裸/露/出软/肉,周而复始,最后竟真的变成了消不掉的疤痕。


又是一年冬。


程少商带着有线耳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书,耳机里放着Stephen Sanchez的until I found you,歌曲快要到高潮部分时,手机提示音振动了一下,她将书倒扣在腿上,手指轻快的点了两下屏幕,还没来得及打开那条消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Do you need to buy a bunch of flowers?”

(你需要买一束花吗?)

“I have red roses, white roses, pink roses and daisies.”(我这里有红玫瑰,白玫瑰,粉玫瑰和雏菊)


一个亚/裔面孔的小女孩儿抱着一篮子的鲜花,笑盈盈的站在她面前,在得知她也是中国人后,非常高兴的和她用中文交流了起来,“姐姐,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是在等人吗?”


程少商没有否认,开着玩笑反问她,“为什么这么觉得,我就不能是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吗,而且你也是一个人啊。”


“我几乎每周都会看见你在这里坐着,你一直在看书,但是却没有翻过一页,我就猜,你应该是在等人”,小姑娘天真的冲她一笑,“不过我可不是一个人,今天是实践日,下午不上课,我和同学们都出来卖一些小东西,你看那边一个卖花儿的也是我的朋友。”


程少商向小女孩儿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金色短发的小姑娘也抱着一个篮子向过路人推销着自己怀中的鲜花。


“好吧,我确实在等人,我在等我的爱人。”


“我想他一定是个很帅气的人。”


程少商摇摇头,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褶皱的照片,“她很漂亮。”


小女孩儿惊讶的挑眉,有些激动到忘记了说中文,“Wow, that's cool!”


“不会觉得奇怪吗?”


“为什么会觉得奇怪,我们老师告诉我们,每一种爱都是伟大的。”


程少商冲她笑了笑,小心的收好那张照片,揣回风衣口袋里,低头翻着钱包,“这些花儿,我都买了。”


小姑娘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程少商没明白她的意思。


那小姑娘拿出一束白玫瑰塞在她手里,“送你一只,不要钱”,她抱着篮子向人群中跑去,转过头冲她喊道,“Your girlfriend is beautiful!”


程少商愣了一下,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转过头,对上萧元漪眉眼弯弯的眼睛。


“怎么不回我消息”,萧元漪撅着嘴嘟囔了两句,从背后变出一朵鲜红色的玫瑰,“呐,送你的花。”


“我刚刚想看手机的时候有个买花的小女孩过来,所以就没看到你的消息,刚才我也想买花呢,好香”,程少商偷偷把玫瑰放在鼻子下面去嗅它淡淡的芳香,“不过再鲜艳的玫瑰,也比不上我们的小元漪。”


“油嘴滑舌”,萧元漪翻了个白眼,故作神秘的买了个关子,“你猜今天医生怎么说,她说,我以后可以不用来了。”


宣神谙在得知萧元漪的情况后向程少商介绍说她国外有朋友,可能会对萧元漪的病情有帮助。程少商就带着萧元漪来了新西兰,如今听到萧元漪这么说,她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又欣喜的望向她,“真的吗?我…太好了,太好了…”


萧元漪的病一直都是程少商心里的一根刺,虽然这段时间她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白天在家办公,和萧元漪一起做饭浇花喝茶,晚上她们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看困了就睡觉,虽然是她每次都在萧元漪之前睡着的,生活休闲惬意,可她心里就好像有一颗定时炸弹一样,不拆除那颗炸弹她永远也不会心安。


“好啦,瞧给你高兴的”,萧元漪揉了揉怀里的小脑袋,“一会儿去超市吧,晚上我下厨?”


“好啊,我想吃糖醋鱼,酱香鸭,小炒青椒,还有这个地方…有卖做糖饵的食材的吗?”程少商舔了舔嘴唇,她很久没有吃过了。


萧元漪啊了一声,“哦,我试试呗,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喜欢糖饵了呢。”


她们一路上说说笑笑,车载音乐也盖不住她们的声音,萧元漪喜欢兜风,她就买了辆敞篷车,副驾驶上躺着的红白两朵玫瑰,花瓣被风吹的肆意张扬,迎面而来的风卷起她的发梢,程少商揉了揉眼睛看向左边,她也想替萧元漪整理额前凌乱飘逸的发丝。


怎么会不喜欢了呢,她一直都喜欢。





/





“你个臭丫头,这么长时间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程少商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面上,重新拿起画笔,“怎么会,萋萋,我最近有点忙,接了好几个公司的合作,就没想起给你打电话。”


笔尖和素描本相互碰撞摩擦发出沙沙声响,她思索着,在纸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礼物收到了吗?”


“我过生日你不回来,我的婚礼你也不回来,就给我寄礼物啊,咱们俩的交情已经塑料到这种程度了吗”,万萋萋哈哈笑着,“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你少商。”


“嗯…喜欢就好。”


万萋萋沉默了片刻,“少商啊…又到了六月份了。”


“嗯?”程少商仍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的意思是…那道题,你解开了吗?”


手上没掌握好力度,笔尖断掉了,程少商轻轻吹掉破碎的黑色铅笔灰,淡淡的笑了笑,“时间太久远了,我早都没算了。”


“…对了,等小宝再长大一点,我带着孩子去新西兰看你,到时候你这个做小姑的别忘了给你侄子包个大红包啊…”


“一定”,程少商伸手去拿手机准备挂电话,她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金光不知什么时候偷溜到了桌上,差一点就要触及画本的边缘时却停滞不前,她深吸了口气,“萋萋”


“你说的没错,那道题的答案,就是无解。”


万萋萋挂了电话,向程颂摇摇头,转而给青苁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这张桌子是当年被程少商锯掉了一节桌子腿给萧元漪用的那张,萧元漪说喜欢这张桌子,而且用习惯了,她就把这桌子从国内运了过来。程少商扭了扭脖子,坐在这里画画颈椎有些酸痛,看来这张桌子只适合萧元漪,她坐的话桌子的高度还是有些不合适她。


“眼睛上再加一点光…好了,这样就好看了”,程少商端详着这本速写本上最后一页的画作许久,慢慢合起来,小心翼翼的把它和其他几本速写本一起放进了抽屉里。



/



当年青苁问过萧元漪,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果只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愧疚和迁就,那么还是不要再继续下去的好,可萧元漪却说,她想通了。


她顺从了半辈子,总要做一回真正的萧元漪。爱就是爱,既然放不下忘不掉,最后一次机会,应该抓住才是,人生这么短暂,有了上一世的教训,她只想把剩下的时间留给程少商。


那天在避风亭,她沉默了好久才回答程少商。萧元漪说,以前她没有陪她过过生日,以后的生日一定都陪她过。


她本来打算和程少商在冰岛定居,她也想去程少商待过的地方看一看,但是程少商好像有些不愿意,说那里太冷了,安静的有些压抑,不想再回去。所以她们最后选择了新西兰,这里气候适宜,社会也很开放,对她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萧元漪当年和程少商闹成那样的局面,在程少商离开的一年后和程始离了婚,后来在程少商回来之后又一起去了国外,傻子都能猜出原因,大家对此也都默契的不开口,从来不讨论这个话题,逢年过节一家子人会聚在一起热闹一下,随后又回归各自的生活。


程颂二兄弟管理着萧元漪的总部公司,因为万萋萋的原因和万氏合作密切;程姎法律专业毕业后开了自己的律所;青苁没有继续跟着萧元漪,去了澳洲的分公司,临走前只是对程少商说祝她们以后一切都好…萧元漪开了一家茶馆,每天泡泡茶剪剪花,程少商白天就待在店里,有时接一些画图纸的单子,没单子时就给萧元漪画画,下午下班关了茶馆,再开着车带着萧元漪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穿梭…



/



几声琴弦拨动,程少商闻声从屋子里出来,手里还端着小花盆,萧元漪正抱着吉他坐在园子里。


“买新吉他了?”


“隔壁花店老板送的,我说我会弹吉他,她就送我啦,我弹给你听。”


萧元漪背对着阳光,吉他在她身前影子下,滑弦时指尖和琴弦发出细微的划擦声,熟悉的音乐响起,程少商不由自主跟着哼了两句小调。


“…好熟悉的曲子”,这歌她绝对听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慢慢弹,不要太用力滑弦,会把手划破。”


“这首歌还是你告诉我,我才去学的呢”,萧元漪冲她做了个鬼脸,“我又不是小孩子。”


“别弄你那宝贝花了,一点也不好养,再精心呵护,它不还是一不开心就/死/掉了”,萧元漪有些不满的看了眼程少商手上的小盆栽,“上次带回来那两朵红白玫瑰不也是下了一场雨就没了么,你现在对这花都要比对我还上心了…”


程少商见萧元漪闹着小脾气,微微咧开嘴角凑上去哄她,“没有啦,我就是想着,家里有多一点的花儿你看了心情会更好。”


“要不我明天去向隔壁花店老板讨教讨教,你看院子里好些花都快枯/死/了”,花架上的玫瑰花花瓣枯萎糜烂,萧元漪惋惜道,“扔了吧,救不活了。”


程少商记得很清楚,那朵小玫瑰花她养了很久,是她从路边挖来的野玫瑰,她觉得一朵花在那里太孤单,所以就带了回来。若它一直在路边生长,或许能绽放的更热烈。


生如夏花之绚烂 ,死/如秋叶之静美。


她养了那样多的花,却唯独对那一朵玫瑰情有独钟。程少商和当年将它带走时一样,双手捧起它连同身下的泥土。


“小玫瑰,下辈子要开的超级漂亮哦”




/




虽说萧元漪的病已经好了,但关于那件事情…


她好像有了ptsd,回来后和萧元漪在一起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做过那件事。


刚来国外的前两年,虽然萧元漪对她说过,如果她想 是可以的,但她当时每次都以‘’等你养好身体再说‘’的借口推脱,可现在萧元漪的身体真的恢复好了,每每/情/到/深/处/时,她最多/吻/到萧元漪的小/腹,就不敢再向下了。


萧元漪只是抿着唇忍着,却也没说什么。


这天她又和往常一样,她们一起洗了个“纯洁”的鸳鸯/浴,她给萧元漪裹好浴袍,带着粽子一样的萧元漪进了卧室,打开投屏选着今天看一个什么样的电影,“今天我们看《爱丽丝梦游仙境》好不好,你上次不是说你一直没有看第二部。”


萧元漪像是没有听见,缩在被子里看着窗户外面,晃了晃程少商的手臂,“少商,我们去院子里看星星吧,今天有好多星星。”


郊区很安静,没有高楼,萧元漪和程少商并排坐在院子里,和天上的星星一样,都没有说话。


“你还记得那天在山上,我说我想看星星,可那天都是雾,没有什么星星,今天却有了。”


她把头靠在萧元漪肩上。


“那个时候我说,这万家灯火,星汉灿烂,若是能有一盏荧荧之光是真正属于我的,那便好了”,她轻轻一/吻/落在萧元漪的鬓角,“如今真的有一颗星星是属于我的。”


“少商…”,听程少商这样说,萧元漪眼眶有些红。


她又亲了一下萧元漪,“其实那天许的愿都实现了。”


她说她要萧元漪开开心心,平安健康。

她说她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如今身边陪她看星星的人,还是萧元漪。


氛围被她弄的有些伤感,她脑瓜一转,嘿嘿的笑了。


“那我以后的愿望,你可以满足我嘛?”


“什么愿望?”


“唔…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在我生日之前提前告诉你。”


“还说你不是小孩子,生日愿望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萧元漪戳了戳程少商的小鼻子,“那你可要快些想,现在是冬天,你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总得给我留些时间好好准备。”


程少商转过头去看那只和她们并排坐在一起的尼克狐尼克,一只带着兔子耳朵的火红狐狸,她每天都会采新的花朵别在兔子耳朵上,程少商点了点那只狐狸的小鼻尖,“好,那你这次可得好好给我过生日哦。”


新西兰的冬天其实不太冷,萧元漪从室内出来只披了一件羽绒服,程少商担心她着凉,“要不我们回去吧?”


“回哪?”


程少商觉得萧元漪现在的模样十分可爱,抱在怀里狠狠揉了一番,“冻傻了不是,当然是回我们的家啊。”


她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抱起小狐狸玩偶往家里走,一边对萧元漪抱怨着,“等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第二部里爱丽丝和疯帽子在一起了没有。”


萧元漪摇摇头,“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学学爱丽丝”


“什么?”程少商没有听清。


“没什么”,萧元漪答道,“我是说,我们回家吧。”


萧元漪看过那个电影的,她早就知道故事的结局了。她只是希望,她的程少商可以像结尾的爱丽丝一样,在回到现实世界后放下过去,无论是拥有还是失去,都要向前看。


“少商…”


程少商步子有些快,她跟不上,在程少商马上要开门的时候,她在后面叫住了她。


“怎么啦元漪,你快过来啊”,程少商冲着她招手。


“你说…平行世界的我们,会幸福吗?”


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程少商皱了皱眉,却见萧元漪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像是要等她的回答。


“我们现在这样,不就很幸福吗?”


“…真的幸福吗”

像是腿上灌了铅,她感觉程少商离她好远好远,萧元漪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


程少商已经有些习惯了萧元漪时不时问出的奇怪问题,从门口折了回来走到她面前,“会幸福的。”


“不管是平行世界的我们还是现在的我们,都会幸福的。”


她去牵萧元漪羽绒服袖子里藏着的冰冰的小手,放在掌心暖着。


“走,我们回家。”



[End.]





完结撒花🌸😝

感谢宝子们这几个月对这篇文的支持🥹🫶🏻


一开始是打算写he的,而且已经写了一半多了,但是写着写着越写越悲伤,好像原本的大团圆结局有点圆不回去了,就打算换一个写法,删了一些原来的片段。

这个结局…每个人的看法不同,he be oe怎么理解都行,怎么说呢里面写的一些东西是相反的。就比如本来设定程少商的生日是在12月份,是北半球的冬天,但是后面萧元漪却说程少商的生日快到了,而此时虽然是冬天,但是新西兰是在南半球,南半球的冬天是6到8月。还有前文说过萧元漪的手受过伤不能弹吉他但后来出现了她弹吉他的情节等等…

…还是那句话,怎么理解都可以。




别急😈‼️‼️‼️

正文虽然完结了但是还有‼️ 番外‼️

她们不是说了还有平行世界嘛

大纲差不多已经拟了一半,应该能写出来 吧

等我考完开学考试

我有拖延症👉🏿👈🏿不着急我慢慢写

(明天就要去学校了好崩溃💀


还是再次感谢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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